从我出生那一刻起,就生活在黑色的世界中,不懂得天空的云彩会变化颜色也会变幻形状,不知道太阳会从东边升起再夕阳西下,不知道颜色的一切,只有一成不变的黑色,永远单一的黑色。但是我的听觉就天生的很敏锐,我能在嘈杂的环境中听到我要找寻的声音,能分辨出话语中各种情感,客套的,寒暄的,关心的还是敷衍的,声音是开心的,难过的,体贴的还是冷漠的。
人总是对自己不了解的的东西充满无限的兴趣,而我就对各种声音产生着各种想象,我想象着声音的颜色,声音的温度,声音的来源。热情的高亢的声音就是红色的,透漏着温暖;冷漠的声音就是灰色的,没有温度;关心的声音是粉色的,带来舒服感、;我听到了声音就想象着它们的颜色和温度,来填充我眼前的黑暗。
渐渐的我老了,我的身体越来越不好,但是我的听觉依然很敏感,因此世界上的颜色我慢慢的都了解了,这是一种很奇特的感觉,冲走了我对命运的种种抱怨,让我觉得生活不至于那么悲伤。
这是我最近上班时接待的一位盲人患者讲述的故事,听到之后颇为感触,对待这样的或者其他残障的患者,我们的声音或者举止是否都在他们心中填充着颜色或者温度呢,残障人士总是在生活中得到更多的体谅和帮助,有时也是不公正的对待,让他们变得敏感而又警戒,在医院环境中,我们是否给他们带来了不舒适不周到,还是特别的对待让他们厌烦呢,对待这些特殊患者,体贴温馨的服务,关心而耐心的话语才是增添温暖涂画颜色的法宝。